看完电影想整点衍生,直接让他死刑太便宜了,必须得加点什么……
可以看作是电影番外吧,文笔就那样,肮脏文学预警!!!!微抹布预警!!不过都是为了剧情哈~可以的话就走起!!
头顶灯光昏黄一闪一闪,在满是尘土的地面投下摇晃的阴影,有什么东西在追寻那光,于灯泡四周发出啪啦啪啦的撞击声——飞蛾。何非机械般扭着脖子,左脸依旧抽搐不止,双眸充血试图将视线聚焦,极不耐烦地一鞋子扔过去,该是没弄死,却把那唯一的光源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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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倒是终于不刺眼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周遭死一般寂静却令他愈发头昏脑胀,如同毒瘾发作连意识都几近模糊,他早已不再乞求那瓶药,只是强撑着不让自己合眼,大脑也在折磨他,只要他陷入梦境,李木子凄惨的哭声、沈曼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眼神、冰冷而叫人窒息的海底、和那虚幻而美妙的星空,都会令他惨叫着惊醒,于四下无人的地牢发了疯地怒吼,不要命地撞向那困住他的铁栅,哪怕已是头破血流。他无数次盯着那黑白色的婴儿超声图哭笑不得,指甲恨不得戳穿中心那小小黑点,后悔?他才不会后悔!这个蠢女人都揣了他的崽竟然还不愿帮他!!什么爱的誓言全他妈是狗屁!她只要帮他还债,他又怎会动了杀心?!到头来都是那女人自作自受!!他只是惩罚了她的不忠!!!他何错之有!??
何非不解,不认,他只是笑,大笑着,晕眩着,扭曲着爬至墙边,摸索到那被丢在角落的照片,手一弯正要将其粉碎,牢外的灯忽然亮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他面前。
何非没抬头看那人的脸,他认得那双鞋,那双边缘刻有K字母的红底皮鞋。“是你?”他声音嘶哑无力,费劲力气才将目光移至男人脸上,不受控的脑神经将不堪的回忆拍打上岸,身体深处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可他还是尽量装作平静,挺直腰背,不怒反笑,“这不是小的还没来得及报答的恩人吗,怎么找到这里来?如果是来要钱,很抱歉,我三天后就连命都没了。”
“是吗,命都没了?”那人的声音透着再明显不过的嘲讽之意,足以让何非暴怒着冲向他,当然,对方此刻只是被卸了力气的囚兽罢了,“我说何非,你想过你为什么会没命吗?”
“为什么?因为我杀了我老婆?同时又很不凑巧地害她肚子里的小东西一并丧命?”何非嗤笑,戏谑着眯起眼睛,“如果你是来审判我的,请你离开,或者去行刑场求情,没准他们能准你进来看我最后一眼,我没那闲工夫搭理……”
“我只是来看你是否已经失去了一切!”男人厉声喝道,“审判?我才是没那闲工夫审判你的人,何非,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妄,只是,你比我刚认识你的时候,还要恶心。”
“你踏马的到底要干什么有屁快放!”
“放轻松,我只是来让你回忆些事情,让你动动那腐朽的脑子,我曾经告诫过你怎样回头的机会。如果你现在想通了,至少不会沦入万劫不复。”
“……”男人最后的话收了狠劲,似是循循善诱邀何非放空心神,回到那个可怕得快要被他强制遗忘的夜晚……
一个多月前,他瞒着李木子再陷赌局而背上千万债务,被K哥的两个打手倒吊在高楼边以死威胁。一旁的K哥本来还抱着看戏的心态无动于衷,一个电话后对方像是听了他的哀求似的放他下来,告诉他,如果想还钱,还有另一个办法,想试试就晚上去老地方找他。他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但如果拒绝可能自己马上就要命丧于此,他也没胆量和自己的妻子坦白,只能感恩戴德地接受。晚上他如约来到赌场后室,他曾在这里听到过惨叫,碰到过满身伤痕妆都哭花的女人,自是清楚这怕不是什么地下权色交易场所,可他又不敢吱声,畏畏缩缩跟在K哥身后进了间布置奢华精美的包厢,坐在沙发上的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不胖不瘦,绒布面料的黑西装外套松松垮垮搭在肩头,两腿搭在茶几上,鞋侧的金色K字母在昏红的灯光下格外显眼。
“老板,您要的人我给您带到了。”K哥熟人似的寒暄,一把按着他脖子给他推进去,害他一个踉跄摔在男人身边,慌里慌张要爬起来却被男人一股劲儿反制在地上动弹不得,他气急败坏地挣扎,却在看到不远处正对自己的枪孔时通体发寒。
“是否需要我们帮您验货?”K哥还在说着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被男人示意都出去。“放心好了,该有的一分都不会少你们。”
门咔啦一声从外面锁上,他的心也跟着凉了半截,猜测着自己是要被摘肾还是肢解还是什么的时候,男人松开了他,客客气气地将他扶坐起来,“真是抱歉啊,吓着你了?”意味不明的笑声传来,他搞不明白这突然的转折,哆嗦着靠向一边。
“你谁啊你?叫我来干什么?”
“哎,兄弟,别对我有那么大敌意嘛,我不过是个生意人,又不是杀人犯,你怕什么,今天请你来就是想找你喝杯酒,商量些事罢了,放轻松放轻松。”说罢,还倒了杯酒递给他,“星宇集团,知道吧?”
“怎么了?”他啜了一口,余光从未离开那黑洞洞的枪口。
“你是接手人何非没错吧?”
“……是。”
“那我要找的就是你,”男人放下酒杯转向他,“我是你们公司目前为止最大的债主,李星宇夫妇车祸前不久曾在我这边向我借了笔钱,说项目结束连本带利如数奉还,但谁知道呢,突然人就没了,没办法,我只能来找你。”
“我又没钱你找我干什么?还有公司大大小小的账都要从我这过,你说的这笔债我怎么不知道?”
“可能……是你老婆没告诉你?李木子是吧,想必也是很爱你才刻意在你接手后向你隐瞒了这件事。”
“那…那你要我做什么?我现在没钱!你没看出来吗我命都握在刚才那人手里!”
“所以我不要你的钱,我要是要你的钱为什么还特意叫K把你带过来呢?直接打电话让他从你这捞钱然后把钱转给我不就好了?”
“所以?”
“所以…我们做个交换,”男人一口气喝完最后一点酒,“交换物,李木子。”
“你踏马神经病吧你!?我就是他老公你在挑衅我吗?!”他几乎是瞬间暴怒,不管不顾就要抡眼前的男人一拳,可对方却镇定自若地抬起两根手指。“两千万。还你的债,抵消你公司的债,你还可以多拿一千万,只要你把李木子交给我。”他愣在那儿,瞪着眼前的男人面带微笑凑过来,一时沉默不语。“当然,你大可放心,我要她可绝不是要害她,李星宇夫妇还在世的时候与我交好,我见过木子几次,漂亮,温柔,乖巧善良,有很高的艺术天赋,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姑娘,我很喜欢她,奈何我曾有那么一两次向她表露爱意都被回绝,着实成了我一桩未了心愿。再说你,我也清楚,你对李木子的真心不过半分,她的家产才是你和她结婚的最终目的,不是吗?”
“……”
“你把这孩子交给我,我保证不会对她做什么,甚至可以给你定期视频作证,证明她确实平安无事,一切都只会像我威胁你强行要你交出李木子,她的公司还是你的,钱也是你的,但债两清了,如何?”
“……”
彼时他已经开始意识不清头脑发昏,他忘了自己当时是怎样的心理转变,他只记得自己最后浑浑噩噩答了声“好。”随后便身子一软倒在地上,耳边充斥着男人的冷笑。
“你干什么…”语言系统持续紊乱,他断断续续发出气声,却连挣扎的力气都使不出来,惊恐绝望地看向破门而入的两名黑衣壮汉以及向他靠近的持枪保镖。
“我已经…已经答应你…为什么!你对我…对我……”
“不好意思啊何先生,我改变主意了,既然交出妻子这个要求让你感到为难,不如…你亲自陪我玩玩,如何?”
(凹三凹三搜 交恶)
“王八蛋…有本事你踏马弄死我!!”
“都说了,我不是杀人犯,我这手下人也不会玩死你,都有分寸呢昂。”
“你就不怕我和李木子或者警察揭发你吗!你要的是她不是吗!”
“呦呵你还有和我谈条件的筹码吗?”男人不屑道,“劝你别再乱动,不然把你打昏了再干也不是不行。还有,我的人已经找到李木子了,真把这小妞卖了还真能给我赚不少钱,你是想现在做无谓挣扎,还是连她的尸体都见不到?”
“……”说实话他已经听不太清对方在说什么,大脑没有空余再供他思考。理智断线之际,他咬紧牙关放弃了选择,闭上双眼无望忍受这漫长的噩梦……
“看来那天晚上的事情让你印象很深刻啊,都五分钟了,还在回忆呢?”男人皮鞋点地,清脆的啪嗒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都显得尤为刺耳。
“我那天就不应该放弃,”何非阴笑着嘀咕,“我应该直接找机会把你们都杀了再去杀那女人……你不是说什么狗屁的机会吗?什么机会?只是让三个垃圾轮了我却没要我死?你跟那女人一样虚情假意!都踏马不是什么好货!!!我听了你的话,为了她不被你带走受了如此屈辱,等我回家看到她平安无事向她求那一点儿钱她竟然都不愿给……还有什么好说的……”
“然后你就将她锁在了海底。”
“那是她本来的结局!!!一年多前要不是我救了她她早在泳池里面淹死了哪有这一年命活?!!我只不过将她本来的命运还给她而已!她不能怪我!!”
“……呵,命运?”男人忽然笑了,“何非啊何非,你居然到现在还执迷不悟…我让你回忆那些难道只是让你屁股再疼一次吗?”
“踏马的有话快说。”
“你以为在K那里,我闲的无聊找几个人把你上了纯为了好玩儿?我既然都有能力直接绑架李木子,为什么还要专门通知你?你算什么?我只不过是在惩罚你,同时给了你选择正确答案的机会,或许是过于相信那丫头,当时你让我也以为你还良心未泯,我放了你……事实证明,我错得离谱。”
“呵,放屁!老子怎么就没良心了?!还有你到底谁啊你在这指手画脚的?我都说了要是来说废话的麻烦你滚好吧让我清静会儿。”何非抵着墙微眯着眼,脑袋歪向一边连个正脸都不想给。
“我是……她父母的嘱托人。”男人叹了口气,在牢门前徘徊起来,“早些年我生意做赔濒临破产,他们二人作为我曾经的合作伙伴救济了我,给了我一笔资金,也正是那笔资金让我能够走到今天。想必你也知道李木子以前出国留学的事,那时候她父母在国内很忙没时间照顾,就聘了保姆把孩子送到德国念书,正好我又常年在那边搞项目,他们就拜托我关照关照,我自然是乐意之至,这就像是给了我一个报答他们的机会。傻丫头见到我的时候才15岁不到,怯生生的眼神看得我都以为自己要被讨厌了,没成想她很快就和我混熟。孩子温柔善良,在学校也非常优秀,尽管是住宿式学校,她也会在每个周末都抽空来看我,陪我那时刚出生不久的孩子玩耍,还给我和我老婆画画,那画到现在都挂在我们家客厅。她说我们就像是她的亲人一样,尽管父母不在身边,她也感到很幸福。对于我们一家也一样,在德国的那几年,早把她当自己的亲女儿看待了。”
“前不久李星宇夫妇二人不幸身亡,我因为跨国出差没法及时赶回去,她就说她自己一个人能行,匆匆忙忙就跑回去了,我担心她在国内没人陪伴会出乱子,叫她把事情办完尽快回来,她的好朋友曼曼也在等她。她却在闲聊时回我说在潜水体验馆偶遇了一个教练救了她一命,她很感谢他,还和对方约好一起去看画展。我当时觉得不太对,问了她一些细节后就联系人对你进行了调查,结果就拍到了你在赌桌上的画面……”
“那照片你拍的?”何非喃喃,仰起的脸上满是鄙夷,“也对,我说那段时间怎么总感觉有人跟着我,还以为是K……”
“你一开始和沈曼说,你在结婚前和李木子坦白,问她是否还能接受。其实你告诉她之前我就已经把你的过去都摊开给她看了,那是我第一次劝她不要相信你,相信一个赌鬼的话,可她却咬死你不是个坏人,你只是只身一人在大城市想证明自己但选错了方式,她说她想尝试劝劝你,如果你回头了她就愿意和你走完一生,无所谓你有没有钱过去糟不糟糕。我当时很无奈,看在她那么央求我的份上,也只能暂时作罢。但我没有放松对你的警惕,直到你跟他承诺你再也不赌的半年后,我居然直接在K那儿遇到了你,又被打得半死不活扫地出门……你挪用公司公款去赌,而木子这时候还傻呆呆被蒙在鼓里!我气不过就联系了K,把你约出来好好聊聊。哦对了~K也是我的老熟人,在国外做生意嘛,自然是黑白两道都要有点人脉。”
“……所以你根本就是在耍我?!”
“不,我只是想给你个教训罢了,想借此试探你还有没有人性,那天晚上我以李木子相威胁,第一次你把她交出去了,第二次你选择沉默,我当时也以为你是真的怕她出事,后来想想,不,你只是怕她出事没人给你擦屁股罢了,毕竟你从最开始接近她的目的,就是把她当提款机不是吗?”
“我没有!!”何非一个起身直冲到牢门口,红着眼睛想要把眼前正斜睨他的男人钉死在墙上,“你凭什么说我对他没有真感情!?我要没爱过为什么在刚开始那会儿给她结不结的选择!?是她放弃了我!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给我的是什么?离婚协议书?呵,当初海誓山盟说的那么动听现在两千万就想打发走我?门都没有……”
“那两千万……是我的主意。”
“你说什么?”
“我说……是我告诉李木子,让她在离婚协议书上附加给你两千万的条款。”男人自顾自叼了根烟啪地点燃,烟雾缭绕中何非再次看不清他的面容。“那天晚上你回家前,我和木子通了电话,把你所说的一五一十告诉了她,我第一次听到她哭得那么绝望,跟我说会听我的话,跟你断绝关系,我让她留个心眼别做太绝,给了她两千万,让她加在离婚协议中,我说,你如果还有点脑子,就会一半拿去还债,一半拿去公司,不然就算赌场不找你,警察也会找你。但我没想到……”
“没想到?没想到什么?没想到…木子怀了我的孩子?没想到她最后还是没舍得拒绝我?哈哈哈哈哈!!!所以我说你们蠢。那女人蠢,你也蠢,乖乖帮我就行了,何必惹是生非,现在好了,都是你们逼我的,都是你们逼我的……”
“木子是怀了你的孩子没错,在她准备好离婚协议书的三天后检查出来的,她将消息第一个告知了我和沈曼,她说要拿着照片去找你再好好聊聊,被沈曼训了一顿。后来她又跟我联系,问我她是不是不该留着这孩子,反正他们俩也要离婚了,我问她想怎么做,她居然说她还想再找你一次!不管聚与散,至少让你这个当爹的有个知情权。那天晚上她回家应该是准备和你说这事儿,我不知道为什么她最后没说,中途我这边忙着处理事情没有再联系她,问了沈曼才知道原来她还没有告知你,还和你一起去巴兰迪亚看什么海底星空,我感觉不对,就派人跟过去,谁知到那儿的时候木子已经……”男人的话憋在喉口成了哽咽,只抽了一半的烟被他甩到一边,他抬眼,何非认得那眼神,和沈曼离开时看他的眼神如出一辙。“我就不该…我对不起他们夫妻俩……我没能看护好木子……我就应该让你那晚丧命!或者直接报警,而不是因为在乎木子的感受而只单单给你警告!木子她太单纯…看不透人性,当初她要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几乎所有人都反对,因为你出现得太巧了,太刻意了,简直就像奔着她去的……你拿去给沈曼作证据的木子的旅行日志你可能都没认真看过,你口口声声嚷嚷着木子不爱你她要放弃你可她日志上的每一页每一段都他妈有你的身影几乎三句话不离你!!!沈曼担心她在你这出事不知拜托了我多少回请我帮忙调查你,千防万防没有防住你这只养不熟的狼!!!”
“……她不爱我,”何非抓着铁栅神情飘忽,目光焕散瞅向地面上两道隔得很远的人影,“她不爱我……她要真的爱我怎么可能会跟我离婚……我只…我只不过是……”
“只不过什么?”男人走到他面前弯腰和他四目相对,“看来脱离了那精神药你似乎脑子开始学会自己转了呢。只不过什么?你只不过是没忍住又去赌输了一千万,只不过是要木子帮你还上这一千万,只不过是让她接手了应有的惩罚?只不过是…犯了很多人都会犯的错?”
“……”
“何非,你知道木子为什么喜欢你吗?如果只是家境贫寒童年悲惨那这种人世界上多了去了她又不是做慈善为什么偏偏选了你?”
“……什么。”
“她说她这条命是你帮她续上的,你很细心,在泳池里第一个发现她的不对劲,上岸后也表现得很有责任心,这是职业角度,后来听你说了过往,她觉得你勤奋肯干不服输,在上海这样一个城市从无到有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再然后,她听你坦白了那些脏事,她觉得你诚实,隐瞒对于夫妻之间是大忌,既然你跟她保证了,她便愿意给你这个机会。已经拥有了巨额财富的她根本就不需要再找个什么同样有钱但没感情的家伙,她要的,只有对她真诚。我不管你和她说的过去几分真假,如果是真的,那你就是个纯粹的败类!过去的你看到现在的你会不会恶心?这就是你奋力争取的未来吗?霍霍完自己还要霍霍原本可以给你更好生活的妻子你踏马的罪该万死!!!”
“……”
啪啦啪啦的拍打声又响了起来,是方才没打死的飞蛾,只不过它已成功越狱,开始追求牢外的那盏光明。何非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开口却变得尤为艰涩,最终也只是垂了眼睛保持沉默,脸上挂着的不知道是汗还是未干的泪。
“何非,别再抱怨自己命不好,是你踏马的命太好这辈子才会碰上李木子这么个傻子。你拿她对你的信任去赌你的后半生,但她呢?她在拿命赌你爱她!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跟你说了她怀孕了你就不会起杀心了吗?不会!你只会变本加厉利用她的感情!这样下去在未来的某一天你还是会落到如此境地!”
“……我……”
“还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男人打断了何非的话,漠视着对方滑坐在地不住颤抖。“我来找你,也是木子的意思。她说她结婚当天我都没去成,说还是希望我以她父亲的名义和你见一面,在你们周年纪念旅行结束之后。现在想想,这应该……算是遗嘱了吧。”
“……”
“我只是替木子不值,哪怕一刻,就一刻,你可有发自内心地爱过她…如果我不来这一趟,你到死也只会选择记恨,心安理得地将自己描述成受害者。”
“木子到最后都没有放弃你何非,何是何非你根本看不清也不想看清。”
“是你放弃了你自己。”
烟头的火已经熄了,灯也灭了,飞蛾也不知去了哪里再没听到动静,周遭又陷入十几分钟前的黑暗,只是这次,何非没有缩在墙角,他平躺在地上,双目无神盯着黑漆漆的正前方。头疼再度发作,那不见光的黑似是化为黑雾绕在他眼前,视野里闪过残存光亮,是那天他和木子在海底看到的浩瀚星空。
“何非,我有点害怕……这是我第一次在深海潜水……我不知道会不会出现像上次的情况……”
“没事,我就在你身边,抓紧我,当你看到那美丽景象的时候,你什么害怕顾虑都会烟消云散的。”
很快光点消失了,又是死一般的寂静,他甚至不能透过幻觉看清木子的背影,那几乎要成为他梦魇的背影也随光点消失了。
他忽然……有些想念刚刚那只飞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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